据报道，4月13日，巴西总统卢拉在上海发问，“为什么所有国家都要用美元来结算呢”“为什么不能是人民币或其他货币成为国际结算货币呢？”“为什么（金砖国家）不能用自己的货币来结算呢？”。
“卢拉之问”，反映出美元霸权正在下行。
美元霸权由来已久。第二次世界大战尚未完全结束，美国就着手建立新的国际经济秩序。随着相继与黄金、石油等挂钩，美元的中心地位形成、巩固，在充当全球储备、支付和定价工具过程中，成为美国从全球“薅羊毛”的利器。
法国前总统戴高乐半个多世纪前就曾指出，“美国享受着美元所创造的超级特权和不流眼泪的赤字，用一钱不值的废纸去掠夺其他民族的资源和工厂。”
具体地讲，美元首先是美国割取全球利益的“镰刀”。基于美元全球储备货币地位，美国通过货币政策搅动全球金融市场。在扩张周期，通过大量超发美元，助推全球资产泡沫，收割繁荣；紧缩周期，则在全球制造债务陷阱，抄底外国产业。放收之间，损害与盘剥的，是全球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2022年1月，美国纽约华尔街纽约证券交易所。中新社记者 廖攀 摄
例如，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后，美国实施“无上限”量化宽松，在扩大进口、投资获利的同时，将通胀转嫁全球，推升世界通胀至40年来高点。而去年3月以来，美联储结束宽松货币政策，转向激进加息，导致多种货币贬值、新兴市场资本外流，以美元计价借贷的国家清偿债务压力骤增。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数据，超过60%的低收入国家面临债务困境。
同时，美元是美国实现霸凌打压的“枪火”。依凭美元中心地位，美国的金融封锁、制裁近年愈演愈烈。乌克兰危机以来，以美国为首的部分国家多轮对俄金融制裁，包括冻结俄罗斯约半数外汇储备，将俄罗斯主要银行踢出SWIFT结算系统。分析人士指出，将美元赤裸“武器化”的措施固然严厉，但也动摇着美元安全性的根本。
客观地说，战后至今，美元中心地位起到过稳定全球经济的作用，但美元霸权对世界的损害，早已盖过其积极影响。全球苦美元霸权，可谓久矣。
近年来，世界格局深刻变化，多极化深入发展，美元信用基础严重透支，部分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独立自主发展的需求更加强烈。此背景下，“卢拉之问”，道出一众心声。当日，卢拉也直言，“我知道大家都习惯了使用美元，但21世纪我们可以做不同的事。”
实际上，“去美元化”已转化为行动。2019年初，欧洲推出结算工具INSTEX，借以绕过SWIFT美元结算。2022年初，土耳其与阿联酋央行签署货币互换协议，推进本币双边贸易。印度外交部近日发表声明称，印度和马来西亚已同意用印度卢比进行贸易结算。中国和巴西日前达成协议，今后两国双边贸易不用再使用美元作为中间货币。IMF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四季度，美元占全球外汇储备比重降至58.4%，是1995年以来的最低水平。
对于多国“去美元化”，美国国内有理性之见，也有对既得利益的保守之音。据报道，当地时间4月14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美国印第安纳州发表演讲称，“我们的货币正在崩溃，很快将不再是世界标准，这将是我们200年来最大的失败”。
观察家指出，美元霸权至今近70年，颓势越来越明显。趋向“崩溃”的，未必是美元本身，而是其背后的霸道、资本的贪婪。（完）
作者/徐皇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