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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观点：
随着消费逐步复苏，估计未来5—10年我国居民服务型消费占比有望达到50%以上。在这个特定背景下，着力扩大内需，要适应我国消费结构升级的趋势，将扩大消费、释放消费潜力作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一招”。
■张飞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着力扩大内需，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和投资对优化供给结构的关键作用。”总的来看，扩大消费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从国家统计局近期公布的数据来看，1—5月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9.3%，比1—4月加快0.8个百分点，尤其是居民接触型、聚集型服务消费较快恢复。
我国进入新发展阶段，重要特征之一是服务型消费需求全面快速增长，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由以物质型消费为主向以服务型消费为主升级的趋势越来越明显。据统计，2013—2019年，城乡居民人均服务型消费支出占比由39.7%上升至45.9%；虽然过去三年受疫情影响，回落至43.2%，但消费结构升级的趋势尚未改变。2022年，我国人均GDP约为1.27万美元，正处在消费结构升级加快发展阶段。随着消费逐步复苏，估计未来5—10年我国居民服务型消费占比有望达到50%以上。在这个特定背景下，着力扩大内需，要适应我国消费结构升级的趋势，将扩大消费、释放消费潜力作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一招”。
消费支撑经济可持续增长。到2035年，我国要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人均GDP水平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目标，需要依托国内强大市场的突出优势，充分释放14亿人的消费需求潜力，由此才能支撑未来10—15年年均4%—5%的经济增速。一是消费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消费既是增长的动力，更是增长的目的。近10年来，消费成为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二是最终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仍有较大提升空间。经济增长依靠内需支撑，符合大国经济增长的一般规律。目前，欧美发达国家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一般在70%—80%。今年一季度，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达到66.6%，仍低于发达国家10个百分点左右，这意味着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还有10个百分点左右的提升空间。三是形成以服务型消费引领投资的新格局。消费的增长和结构升级，可以带动投资增长和产业结构优化，从而形成消费与投资的良性互动。
进一步释放新型城镇化的消费潜力。去年，我国《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指出，“城镇化是扩大内需的重要支撑，把扩大内需战略和新型城镇化战略有序衔接起来，使之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客观地看，扩大内需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的衔接点在于消费，城镇化能够释放居民消费潜力。2022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是农村居民的1.8倍，城乡居民在服务领域的年人均消费支出差距为7365元。如果城镇化率进一步提升，将有助于扩大我国居民消费能力。从我国城镇化进程实际情况看，我国城镇化率仍有较大提升空间。一方面，2022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65.2%，低于中高收入国家67.59%的平均水平，更低于高收入国家80%左右的水平，仍有增长空间。另一方面，户籍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常住人口城镇化。2021年，我国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仅为46.7%，低于常住人口城镇化率18个百分点。也就是说，我国城镇化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为此，一是要在推进城镇化的进程中加快培育中等收入群体。从国际经验看，城镇化伴随着人口由低附加值的农业转向高附加值的工业和服务业，尤其是在城镇化加速发展阶段，会出现中等收入群体的快速增加。二是要加快建立健全城乡一体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继续完善以居住证为载体的城镇常住人口基本公共服务提供机制，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三是要加快实现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农民工是中等收入群体的重要来源，对拉动消费、促进消费结构升级具有重要作用。未来几年，如果庞大的农民工群体能够尽快实现市民化，不仅能有效提升城镇化发展品质，而且将成为推动消费结构升级的重要力量。
适应消费结构升级趋势加快服务业市场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大服务供给与服务业市场开放直接相关。未来几年，要适应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趋势加大优质服务供给，加快服务业市场和服务贸易高水平开放进程，加快形成以服务业为主导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将有效释放14亿国人的消费潜力。为此，一是要对接CPTPP、DEPA等高标准经贸规则，稳步推进服务贸易高水平开放的压力测试，加快出台全国版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二是加快推进教育、医疗健康、文化等服务业领域市场开放，明显提升我国教育、医疗健康、文化等领域的国际竞争力、吸引力，加大优质服务有效供给。三是加快推进数字经济领域开放，以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为平台，加强与东盟国家的数字经济合作，打造“数字经济新高地”。
以加快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为重点打造消费新高地。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国际旅游消费中心是海南自由贸易港的重要定位之一。近年来，海南离岛免税政策吸引了境外消费回流。未来几年，海南要打好境外购物消费回流、境外留学消费回流、境外就医消费回流“三张牌”，关键在于形成吸引消费回流的体制机制。一是以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为重要平台，与中国香港等地联手建立免税购物产业链，加快完善免税购物服务体系，持续改善免税购物服务能力，打造全球最大的免税购物基地。二是加快建设国际教育创新岛，加强教育领域国际合作，大力引进国内外优势教育资源，加快推进海南陵水黎安国际教育创新试验区建设，提升国际教育发展水平，不断扩大来琼留学生规模。三是打造健康长寿岛，适应健康服务业加快发展的大趋势，充分发挥海南的生态环境优势，加快发展健康服务业，持续提升海南健康服务业的专业化国际化水平，加快建设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适时将乐城的特殊政策向全省推广，推进医疗健康与旅游、养老、体育等产业融合发展，将海南打造成为世界一流的医疗旅游目的地。
［作者系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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