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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步入“失去的十年”吗?日本宏观经济



大前研一在《低欲望社会——胸无大志的时代》一书中写道:

“日本年轻人没有欲望、没有梦想、没有干劲。无论物价如何降低,消费无法得到刺激,经济没有明显增长;银行信贷利率一再调低,而30岁前购房人数依然逐年下降;年轻人对于买车几乎没有兴趣,奢侈品消费被嗤之以鼻;宅文化盛行,一日三餐能打发就行。日本已经陷入“低欲望社会”。”

提到日本,我们就会想到日本经济“失去的十年”。日本在泡沫经济破灭后,自1991年到2000年,经济消费长期不景气,不管日本央行如何降低利率,甚至是零利率,依然无法刺激日本民众消费、投资,而这也成为了日本经济乃至今天依然没有恢复元气的成因。

日本的地产股市泡沫的破灭,到今天日本经济依然没有恢复到巅峰期,这让我不禁开始思考,我们是否也正在步入“失去的十年”?



根据大前研一对低欲望社会的定义,年轻人不消费、买车和购房人数减少、银行信贷利率下调、宅文化盛行,这些现象似乎都能够在今时今日的国内找到一些共鸣。

就物价指数而言,我们已经连续数个月下降,甚至被一些人定义为通缩,但即便是这样,消费恢复依然疲软,而国内的乘用车和购房更是连月下滑,更为笼统地说,日本年轻人所贯彻的“不结婚、不生子、不买房”,正在成为一部分国内年轻人的真实想法。

今年前5个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实现利润同比下降18.8%,这样再度说明,消费的疲软,正在影响到企业的利润。

当企业因为消费疲软而降低产能的时候,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就业的再度困难。

基于此,要求出台刺激经济措施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因为大家普遍担心的是,我们会不会也像日本一样,步入“失去的十年”。

什么是失去的十年?

不是说这十年真的失去了,而是从整个社会结构和收入分配来看,由于缺乏向上的通道,财富固化,年轻人欲望降低,导致消费疲软、企业减产,就业困难,进而导致资产负债表衰退,引发宏观经济增长的停滞。

在宏观经济层面,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类现象归纳为“经济负循环”。



一个人的消费就是另一个人的收入、就业,当社会消费疲软,这就意味着人们的收入降低,就业困难,如果消费疲软持续下去,那么人们对未来的感受会更强烈,我们会发现工作更难找,收入更低,这些对未来的悲观预期,又会进一步导致我们做出保守的消费行为。

从而,经济就会陷入一个越是低迷,越不敢消费的负面循环。

尽管我们目前不能说我们真的陷入了“失去的十年”,但客观上讲,我们又有陷入这种尴尬局面的风险。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对宏观经济来说,同样也是如此,当人们的消费不增长、就业不增长、收入不增长的时候,对于一个经济体而言,本身就有衰退的风险。

尤其是对一个债务遍布的经济体而言,如果没有增长,那么就有债务违约的巨大风险。

基于此,这几天罗sir也看到了好几家重量级金融类刊物发表封面文章,要求给实体经济更支持。

上个月,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宁吉喆在人大宏观经济论坛发表演讲时也说,出台宏观经济刺激措施宜早不宜迟,“能早出的要早出,能快出的要快出,力度小了不行,要防止悲观预期自我实现,防止经济螺旋式收缩的状况发生。”

宁吉喆的这句“要防止悲观预期自我实现”,可谓是点睛之笔,说到了点子上,现在国内年轻人对未来的自我预期,普遍性悲观,这种对未来的悲观预期,一定会体现在他的行为上,就业、消费、创业、甚至是结婚生子,都会深受悲观预期的影响。

一旦这种悲观预期在行为上也“悲观”起来,那么对宏观经济而言,就会陷入负循环。



从经济结构上来看,我们和日本有相似的地方,例如地产的泡沫,财富的固化,收入分配的差异,地方、企业和居民的债务,以及年轻人对未来的悲观预期等等。

但我们和日本不同的是,在“失去的十年”中,日本经济年均增长率只有1%,而我们今年至少还能保住5%的经济增长率。

但考虑到未来的基础设施建设所带来的边际效益越来越小,房地产和汽车销售的疲软,外部环境导致的出口萎缩,如果这些趋势进一步延续下去,那么我们就极有可能步入日本的后尘。

甚至情况还要恶劣。

答案不言自明,日本在步入“失去的十年”时,人均GDP已经接近三万美元,自1992年到2022年这三十年时间里,日本GDP一直都在三万美元以上。

而我们呢?我们去年的人均GDP只有1.1万美元。

而从居民可支配收入来看,我们只会更低,去年我国人均可支配收入只有36883元,在这样的收入结构下,一旦我们步入“失去的十年”,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在各项生活成本都不变的情况下,各个阶段的群体在物质生活和精神享受这两个大的方面,只会更难。

车子、房子、各种生活成本、育儿、教育、医疗等方面的开支,届时的压力只会更大,这可能还会进一步加剧人们对未来的悲观预期。

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投资、出口、消费,如今出口低迷,消费恢复疲软,投资效益降低,当这三驾马车都开始跑不动的时候,唯一的变量,或许只在收入之中。

言简意赅,未来的突破重点,只能在收入分配中下大功夫,下苦功夫,用收入的提高,去对冲投资和出口所导致的疲软。



我们是最勤劳、最努力的民族,一旦收入结构提上来了,那么消费、投资自然就不成问题,反过来,如果收入继续偏低,那么对应的,任何经济上的刺激,可能都会起到边际效益递减的反效果。

过去投资一百元,可以带来90元的效益,但今天随着各类投资的饱和,基建的不断完善,现在放水一百元,也许只能带来60元或70元的效益。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基建投资的边际效益递减,那么更好的刺激措施,应当就是对实体经济、民营中小企业的免税、亦或是“发钱”。

今天的我们面临两大系统性风险,一个是房地产行业的泡沫风险,一个是地方的债务风险,本质上,这两大风险都具备泡沫性和债务性,这也是为什么,宏观经济增长,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因为哪怕是经济增长放缓了,增长停滞了,但过去用杠杆撬动的投资依然要还,杠杆本质上就是借用明天的收入,来为今天买单,我们理论上会相信明天会更好,因此我们会撬动很多的杠杆来产生更大的“势能”。

但如果,如果未来不那么好的时候,未来没有那么强劲的时候,那么杠杆所带来的巨大的债务压力,就既有可能成为引爆系统性风险的“最后一根稻草”。

未来十年是一个异常关键的十年,这能够决定我们能否走出危机,亦或是步入危机。

机会,希望,对每个人来说都至关重要,同样的,对一个经济体来说,也没有什么比机会和希望更重要的,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它代表着乐观,代表着信心。

end.

作者:罗sir,新青年的职场内参。关心事物发展背后的逻辑,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关注我,把知识磨碎了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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